【口条】海豹小时候（12）
－现代AU
－私设如山，ooc我的
“梁医生，梁医生……”
“拜托了，您就见他一面吧，人家大老远的找过来也不容易。”
邵医生小跑着追上快步前进的老先生，她今天很明智地穿了平底鞋，但追上了也没有什么用，那位医生并不愿意给刘启一个机会。
一向和蔼的梁医生甚至直接拍上门，把两个人关在了外头。邵女士揪着头发叹了口气，倒是刘启没什么太多的反应。
“你先回去吧，谢谢你了。”
“我在这等着就行。”
刘启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双手又插回了裤袋里，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门边，轻叩了三下，没有人回应。
“梁老是个好医生，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。”
如今这情境，什么样的辩解都无力了些，好在刘启如今的心性淬得可以，知道了李一一还平安，他对着那张照片考虑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按下性子。
刘启想要尽可能地在见到如今的李一一之前，多准备一些。他在蹲守李一一和拜访心理医生之间，选择了后者。
今天的闭门羹刘启已经预料到了，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刘启不说话，站在门边，又敲了三下，门里依然没有动静。他还想再敲时，一道苍老的声音拦下了他的动作。
“孩子，回去吧，我帮不上你什么。”
声音就在门边，梁医生并不是绝对绝情的人，刘启吞咽了一下，贴在门边说道：
“前辈，我是他失忆之后一直照顾他的人。我只想了解一点儿情况，我不会伤害他。”
梁医生没有回应他的解释，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：“你是想让他恢复记忆，对吗？”
听见这个，刘启愣住了。他来这里的确是为了打听李一一的病。
那么了解了之后呢？
当然是想让李一一想起来，把病治好。梁医生没说错。
“如果你是希望他想起来的话，我帮不了你。走吧。”
可能是因为这个病很难治，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。刘启没法猜出来，他的手在门上悬了很久，最终收回来，插回裤兜里。
刘启想了很久，低声道：
“想不想起来都行，我现在只想见他。”
“我只想知道……他都经历了什么。”
违不违心另说，刘启既然开了口，那必然是做了觉悟的。梁医生沉默了很久，给刘启打开了一道门缝。
邵医生在旁瞧了他一眼，也想跟进去，被梁老拦在了外头。
“小丫头，你先回去吧，我跟他聊聊。”
木门重重地关上，忙前跑后的邵医生吃了一鼻子灰。
梁医生坐回椅子上，拉开抽屉，从最里层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钥匙。他又扶着椅子站起身，步伐缓慢地走到放满文件的书柜前，刘启步步紧跟着。
“年轻人，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情。”
梁老虽然这么说着，但还是从密密的一排文件中翻找出了其中一本，又将书柜仔细锁上。
文件摊开，刘启首先看见的，是一张老旧得有些脱色了的彩色照片。
“你们的事情之前小邵都跟我说了，我信得过你。今天这些东西……你看过就算了，别让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梁老一边说着，一边把文件夹往下翻，那后面是一份印着公安标志的红头文件，还有一份化验单，和一张剪下来的老报纸。
“十几年前京城出过一个拐卖儿童的案子，警察找回来了其中四个。主犯和其他的孩子全都失踪了，可能还有十几个下落不明的。”
“那四个孩子在医院做完了体检就被送到我这儿，是四个可以叫做天才的非常聪明的孩子，只不过……”
“他们没有很基本的法律道德观念，你能听懂吗？”
“一一是那四个孩子里，唯一失忆了的。”
老照片里有六七个人，最中间站着四个孩子，梁老这么一说，刘启立马认出了照片最中间那唯一一个笑着的孩子。他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，一脑袋头发像他长大了之后那样，乱蓬蓬地卷着，那会李一一还没有戴眼镜，模样很可爱。
“其他的三个……在接触了外界社会之后，全都自杀了，唯一在临死前留下了一点点线索的孩子说，他们觉得自己很危险。”
“就一个还活着的。”
李一一。
刘启的指甲死死掐进了肉里，他却像丝毫感觉不到疼，一点点地继续往下看。
后面的内容与病没有多大关系，更多的是与李一一这个人有关，他的高中成绩单、他的录取通知书、还有他参加工作之后拍的第一张照片。
“他那病的诱因没调查过，我们不希望他想起来。你最好也不要太执着，人各有命。”
刘启又将文件翻回去，正在那张公安文件的下头，他在批示人那一栏上，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。
「刘培强」
“他会选择兽医，原因也是不想密切接触人类，以他的成绩，去临床是完全足够的。这孩子还是有一点心理阴影。”
刘启猛地抬起头来，眉头紧皱着，梁老都被他吓了一跳。他眼神阴鸷得有些吓人，声音压得极低地问了一句。
“兽医？”
朵朵手机响的时候正在给一只小猫修指甲，小家伙第一次碰剪子，十分不配合，偏偏她的手机还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。
小猫在边上咪呜咪呜地直叫，显然也被吓到了，朵朵腾出一边手，摘下手套，直接关机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忘记关声音了。”朵朵给表情明显不悦的顾客道了个歉，又把手套戴上，抱起小猫来哄了一会儿。好在小家伙脾气还不错，没多久就乖了，颤颤巍巍地又把小爪子伸给了朵朵。
李一一抱着一箱登记的表格经过，弯眼睛笑了一下。
这么乖的猫儿很少见，特别这只还是个小橘猫，它就像个趴在软垫上的橘色小毛球，被两个兽医，还有一个主人盯着。
“它叫什么名字？”
李一一随口问了句，女主人瞧了他一眼，答道：“叫贝贝，它还有个姐姐叫宝宝。”
这名儿取得……挺有意思。李一一盯着小猫白白的小爪子，轻笑道：
“我也认识一只，比它大点，叫墩儿。”
话一出，他和朵朵都愣住了。李一一有点莫名其妙，他那话是自然而然说出来的，但他并不认识什么橘猫，更不认识一只叫墩儿的大橘，这名字太怪了。
朵朵盯着小猫的爪子，仔细地把最后一个也剪完了，又抱起来哄了哄。
“真巧，我哥养了一只猫也叫墩儿，有机会带你见见。”
帮着把小猫装进了包里，朵朵摘下手套，这才想起来她的手机，她伸长了手摸过来，刚一开机，十几条微信消息立马挤了进来，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。
她打开微信，十几条全是语音。
啥事儿急成这样？
朵朵把手机凑到耳朵边，点开了第一条。
「朵朵，哥今儿应该很晚回来，你吃了晚饭再回去。」
「哥得去一趟市中心，见个人，你地铁卡我拿走了。」
「今晚回来，哥给你说点事儿。」
……
中间是很长的一段杂音，也许是不小心按到了，朵朵听见那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，很模糊，听不见具体说了什么，只是好像情绪很激动，一直到刚刚发来的最后几条。
「朵朵，你认不认识一个叫“李一一”的人？」
「一本正经的一，是个男的，卷毛儿，戴眼镜。」
「朵朵你接下电话。」
「我现在过去找你。」
最后一条消息过去了大概十分钟，电话也都是十几分钟前的，如果刘启在市中心的话，离这儿应该不太远，这会估计快到了。
果不其然，门上的小铃没多一会儿就被开门的动作撞响了，外头这会儿好像下了点小雪，寒气顺着门缝一股脑扑了进来。
李一一站在桌边，看清了门口那个逆着光的人。
那人也正盯着他。
“……哥？”
朵朵小小唤了一声，门边的人却像魔怔了似的，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李一一，丁点儿注意力也没分给她。
李一一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狼瞄上的兔子，一动也不敢动。那人压在帽子下的表情晦涩不清，但李一一能看见他垂在裤边握紧的拳头，隔着几米，他甚至能看见上头鼓起的青筋。
他正盯着自己。
空气凝滞般僵持了几秒，门边的人忽然大步流星走了过来，一把拽住了李一一的手。
李一一几乎是被拖进办公室的，门被那人重重地甩上，“嘭”的一声巨响吓住了所有人。李一一被直接摁在了门后，那人一副活像是要吃了他的表情，眼底都是猩红的颜色。
李一一在他身上闻到了很重的烟味，他在来到这里之前肯定抽了根烟，这会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，牙关紧紧咬着，他似乎都听见了声音。
“李一一……你记得我吗？”
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？李一一有点惊讶，缓缓地举起双手，作出一个投降的姿势。
“记得……”
他的衣领瞬间被揪住，男人一手支在门上直接压了上来，鼻尖近得快要贴上。他好像想说什么，但咬着牙半天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李一一心跳得很快，像是要从喉头蹿出来似的。他深吸了几口气，滚动喉头吞咽一下，试探着说道：
“我们昨天……在广场上碰见过？”
男人所有的表情像是直接僵在了脸上，李一一看见他眼里似乎才亮起不多久的光，再一次熄灭了。
刘启松开他的衣领，不顾一切地吻了上来。
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
🤔还遭得住吗，应该不太虐
